无上的神啊。求你。
在深渊的魔啊。求你。
请你们现身吧。
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为什么你们永远在人需要你们的时候不会现身。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安迪……
蓬头垢面,满身污泥的女人不停地磕着头。即使她满脸都是深红的血水她也没有一刻停下来。
血水渗入脚下的泥土。
“求求你们……”
“它们是不会听到你的祈求的……”突然一个穿着巨大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如来自深渊般的声音这么说道。
“但,我听见你了。”
“您愿意救……”那女人脸上绽放出难以置信的笑容,她想说话的声音却只因那人的一个动作而沉寂了。
她害怕眼前的都只不过是一场幻象。
那人伸出手,不大的房子就被紫色的光照亮。
他的手臂被紫黑色的符文火焰环绕,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火焰。就好像在其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的灵魂一样。
穿着斗篷的男人念了几句咒语,那些火焰便开始在空中飞舞,它们在空中留下残影,绘制成复杂的魔法阵。富有魅力的魔法阵映射在女人瞳孔里。但很快它就消失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迪?”那女人看到她儿子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无法相信。她呜咽着叫着他的名字。
很快,不只是它的手指,它手臂与身体都开始蜷缩,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哈——这……这是真的……”“安迪……”“我的安迪……”
床上的安迪就像是重回水面的潜水者一样,吸入了他回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口气,那是如同痛苦呻吟一般的深沉吸气声。
“谢谢您,谢谢您,谢谢您……”那女人对着那个穿着头蓬的人,拼命地磕头,幸福与激动的泪水让她无以言语。
但忽然,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在祈求时所说的那句话。代价。
“……可,代价……”她跪在地上直起腰,面对着斗篷男。只是有人却在她担心的同时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一双从身后抓住她肩膀的手臂。
她不及反应。
一副牙齿就咬在了她的颈动脉上。撕扯、撕扯、撕扯。
她看到自己的鲜血与血肉在视野里飞溅。
“安……?迪……?”
呜咽的声音,表达着她无限的疑问与痛苦。
斗篷男走出了房子,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留下背后连凄惨的悲鸣都无法发出的女人在绝望中凝视自己的眼眸。
“代价……么?”
* * *
“嘿————吼————”
“嘿————吼————”
镇子上几乎所有强壮的男人都堆进了了这个不大的街道里。就如同在诠释庆典两个字一样,所有的人都亢奋着,脸上洋溢着快乐。
原本黑暗的街道因为在每一栋房子上举着的火把而变得灯火通明。带领着人流前进的是一群穿着奇怪人偶装的演奏者们,他们统一着乐器吹奏着独特的节奏音乐,每当他们经过,路边更多的人就一起加入到游行者中。
人们将那巨型的用麦秆编制的人偶举过肩头,却不只是单纯的走过这条街道。
配合着音乐,配合着周围的人,他们统一自己的呼吸,他们异口同声地这么喊着。
“嘿————吼————”
就连本只是想感受庆典气氛的希尔也跟着这么喊起了来。
接着,不只是他们的喊声,就连步伐,他们左右晃动的肩膀也统一了起来。人们同时塔着脚,在空隙中拍着手,大地如同被撼动一般,拍手的声音变成了巨大的鼓声。
“这就是共鸣吗。”没有任何的规矩,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只因为互相行为的影响。即使是看过整齐划一的军队的希尔也对游行队伍的统一而感慨万分。
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加入了队伍。终于在庆典巨大的原型广场上,巨大的麦秆狼所带领的人群穿过了建筑群,抵达了终点。在广场北方搭起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人,他双手高举过头,那样子就好像祭祀者仰望着太阳一样。人群也在同时绕着原型的广场走了一周之后将麦秆狼摆放在了中心的位置。
广场中格外安静,即使是有几百人站在其中也仅仅能听到少数的人在细语。
“萝!!——”从高台上突然传来了洪亮的声音。好似在呼唤着谁的名字。在同时,原本将夜晚的天空照得赤红的火把在几乎同时被熄灭了。祥和的月光照耀着广场上每一个人的面孔。
“祈祷吧!”
“不管你是凯尔福人,亦或者外来者。”“用你们最真挚的心祈求吧!——”“祈求那位精灵的眷顾。”站在高台上的人如此高喊着,在广场上的大多数人就都虔诚地开始了他们的祈祷。而没有那么做的大多数都和希尔与卡鲁玛一样,好奇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过了一会,高台上的主持者又用高亢的声音喊道。
“看吧!——”
“看向你们的北方!——是那位精灵回应了我们!——”
在广场北方,那里没有被设置简易的店铺,那是风会吹向的地方,也因此,那个方向的视野极为开阔。不过,希尔注意到在那边的低矮围墙边躲避着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而在远方,在开阔的田地中,一个蓝点在那飞舞。就像是人们常听到的关于精灵的传说那样。
“是萝显灵了!”“她真的来了!”不少当地人激动地这么喊。
“不会是真的吧……”希尔半笑着小声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卡鲁玛。
“不……想必是以太魔法灯什么的吧。在乡下很多人还没有见过王城的那些东西。”
“……不过凯尔福人似乎都一脸认真啊。”
“看!那是什么!——”突然有人高喊。希尔就把视线拉回北方。
“那是狼神的仆从!它们要为自己的主子抓住萝!”
她看到在蓝点的后方多了几个红点。它们一齐在向圆形广场这边移动。
“快!萝!——到这里来——”突然有人冲出人群用着十分深情的声音这么喊。那是现任的凯尔福管理者,哈斯特。三十出头的年纪,爵士的身份,帅气的面孔与不差的身材。要说确实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萝!——”他又一次呼唤着,挺直腰板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快!——燃起篝火!”高台上的人话音未落,巨大的麦秆狼就燃烧了起来。就好像是找到了方向一样。一个蓝点与跟在其后的几个红点向着圆形广场奔来。
而哈斯特爵士停留在了原地,他单手伸向前方,用着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很快,蓝光就跑到了哈斯特的面前,原来她是一位光脚,全身只披着褐色麻布斗篷的女孩,她提着方型的提灯,蓝光就是从其中发出。
“精灵为了见到她的爱人化身成了人的模样。”高台上的人亲切地解释道。
她跳向了哈斯特的怀抱,而单手提着剑的哈斯特一把抱住了她。
“你已经安全了,亲爱的萝。”就好像是在演戏剧一样,哈斯特说完深情地吻在了那女孩的唇上。而拿着火把追逐的几个戴着狼头的人也在这时跑到了他们俩的身边,他们从四个方向围住哈斯特与萝,火把的光芒让两人的亲吻变得更加浪漫。
“你,要把她交给我们。”过了许久,围着哈斯特与萝的4人中终于有人发话了。
“你要将他交给我们。这样你才能保住你的小命。”“对对对。”其他几个猴样的人跟着起哄。很典型的反派角色。
“不——我是不会将她交给你们的。无论遇到什么!无论我将面对什么样的未来!”让萝在身后站好,哈斯特轻轻地放开了抓紧她的手,并将剑指向了与他说话的人。
“让你们的主子尽管来吧!现在的我无所畏惧!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
“这就是我的,爱!”
他大喊着一剑刺向了那人。当然,剑并没有刺进他的身体,但那人还是大叫着倒下。
又是几下华丽的出击,哈斯特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那几个人。他将剑插在了地上,回头抱起了在她身后的萝。面对着人群,又一次深情地亲吻在了她的唇上,而在他怀里的女孩也将手指插入了他的头发,环抱他的头,深情地回应着他。
人群中很多人都开始鼓掌、叫好。
在高台上的主持人也在同时宣布。
“第219次凯尔福庆典在这一刻,开始!——”
终于松开了女孩嘴唇的哈斯特看着对方。金发碧眼,诱人的嘴唇,小巧可人的脸蛋,温柔顺从的眼神。年轻而富有魅力的16岁少女,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炙热的爱情。
“哈斯特大人,这样我父亲的田地就能承蒙那位精灵的眷顾了吗?”那女孩害羞地红着脸,在他的胸口画着圆圈问他。
“是,当然!只要你以后都能听我的。”
“唔恩!谢谢你,哈斯特大人……”女孩用脸颊蹭在了哈斯特的胸口上。
“哦……不不不,你知道——”哈斯特邪魅地笑着没有将话说完。而那女孩却懂了他的意思。
“是……”“主人。”她一脸幸福地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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